釩氪菌⚝ Rikka=Ketayama

 It's a long way to wisdom,
but it's a short one to being ignored.

Alternative Blog
vanakrypta.blogspot.com

© 釩氪菌⚝ Rikka=Ketayama | Powered by LOFTER

//夢日談// Chapter III


//

Chapter 03

Kamryn Erikksen從噩夢中驚醒,臉上有幾滴汗珠。

然而噩夢並未結束,她從噩夢中醒來,發現醒來還是噩夢。

她現在什麼都看不見了。目視前方,只是一片灰色的陰影。失去了視力的她,只能在這片灰暗中胡亂摸索,然而她除了清楚自己是躺在水泥地上,雙手和雙腿都被不明材質的鏈子鎖住之外,並不能感覺到任何其他的信息。

她被從四面八方湧來的恐懼淹沒。似乎有一種蝕骨的疼痛從軀幹上傳來。某些人抓住了這個擁有超能力的少女,在她身上做了慘無人道的人體試驗?這未免太不現實了一點。更可能的是,她的某個器官,一個腎臟或者是肝臟已經被切除并賣掉,或者腹腔里藏了一些毒品,等待著運輸過海關。

這麼胡思亂想著似乎能讓她安靜一些。然而,一種可怕的感覺從內心傳來——如同心臟和大腦都被浸泡在硫酸中,又被放在砂輪下磨的感覺一樣難以忍受。腦內耳鳴聲呼嘯而過,反反復復的尖銳的聲音。

頭腦中一陣模糊,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侵入。丙烯顏料一般的幻覺正在融進大腦皮質。起初她只是看見一團說不清的蠕動著的色彩,然後它們開始按照某種規律,織成了一些細密的令人頭暈的紋路。她聽到雨聲,樹葉沙沙伴隨著刺耳的鋼鐵摩擦聲。空氣似乎十分濕潤,似乎僅憑這樣的空氣的滋養就可以憑空生長出一片熱帶雨林。她開始意識到,這是某種藥物的作用,因為副作用的心跳加速和偏頭痛,渾身乏力都是很熟悉的。

而這個時候,她才開始想起來自己的超能力:使任何物體漂浮或移動。她極少使用這個能力,當然是為了隱蔽起見。但是現在是時候使用能力來逃脫了。Kamryn深吸了一口氣,試圖抑制住全身的鈍痛感和頭顱中的躁狂,專心讓綁住自己的鏈條脫離它們的固定的地點。

“沒用的。神經遞質抑制劑會使你無法使出能力。”一個略沙啞而似乎帶著胸腔共鳴的聲音低語道。“啊,忘了自我介紹了,你其實沒必要知道我們是誰,我們只是,借用你這個工具——一把無堅不摧的雙面金剛刃,Ms. Erikksen. 你知道的,你的力量,你知道你有多危險。”腳步聲,空曠的回聲,水泥混凝土的氣味。Kamryn掙扎了幾下,鎖鏈的碰撞聲有些柔和,似乎水從高處滴下到溶洞水晶的底部,在一瞬間,她甚至以為那是某種旋律,音樂,馬林巴?鋼片琴?她依然無法停止奔流的狂想。

突然一聲爆鳴,極亮的閃光過後,即使依然什麼也看不清,但她還是明顯感覺到地心引力被倒置了。周圍傳來了騷亂的人聲。年輕的男子和女子,在一瞬間從內心深處發出了咆哮或是尖叫,似乎他們正在被引力拽向鋪滿整個天空的燃燒著的地獄。她現在被鎖鏈吊在了名為地面的巨大的天花板上。各種物體破碎的聲音交雜在一起,發出一種近乎優雅的打擊樂的韻律。心臟狂跳,仿佛整個人都在以每分鐘120次的頻率膨脹收縮。

現在她的視野慢慢變得清晰了。只剩幾個人抓住了固定在地面上的東西,其他的人都被重重地摔到了天花板上去,奄奄一息。她在一個巨大的混凝土的實驗室中,和之前猜想的差不多。極簡的裝潢,隱藏式的照明燈條,極具未來感。她聽到了那些將她困住的人發出的疼痛的呻吟聲。

“瞧瞧你們這些可憐蟲,在我們親愛的地球母親發怒的時候,你們?哈!這就是因果報應啦。”雖然自己的處境一點也沒有變好,Kamryn用不屑的語氣嘲笑那些人,並且伸出了她的中指。

“先想想你自己的處境吧。可憐的是誰?被自己的能力和命運束縛的是誰?整天自暴自棄的是誰?甚至在那樣的與生俱來的責任中袖手旁觀什麼都不做的人是誰??不懂得自我反省的人,什麼樣的下場都是活該!”還是之前那個沙啞的聲音,只不過多了少許不滿。這是一個高大而堅毅的人,臉上帶著同樣的不屑,試圖在各種固定在地上的器械之間搖擺穿梭著接近她,如同長臂猿一樣流暢。

“誰會在意責任?你們又知道什麼,你們這些試圖加害我還對我說教的人?和你們無關的。少管閒事。”

隨後是一陣沉默。只留下液體在天花板流淌的聲音和仍然斷斷續續的呻吟聲。有什麼感受正在從她的心裡覺醒。一只怪獸正在緩慢地吞噬她的所有痛苦,并分泌出一種奇妙的快感。甚至所有模糊的感受也蠢蠢欲動。我正在變異,或許是墮落,Kamryn心想。

“沒有想過‘要是死掉就好了’一萬次的話,根本不會知道活著意味著什麼。”

“不去親自殺掉一萬個人,包括自己,根本不會知道人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。”

“只有被絕望和重壓擊潰一萬次,仍然能從荒蕪的廢墟中站起來,才是真正的人。”

“你們沒有資格和我說話。”

說完這些,整個世界倏然寂靜無聲。Kamryn的頭顱低垂下去了。

重力一下子顛倒回來,恢復了正常。這是她在失去意識之前能記住的最後的事件。


//


這一章,天馬行空地寫了一半之後,突然大腦生鏽卡殼,一片空白。

不知道怎麼回事,甚至我都不清楚我究竟寫了些什麼。

我似乎在表達我曾經不能用語言表達的那寫東西。寫下這些文字的人並不是我,而是另一部分——一個映射一般而截然不同的存在。

评论
热度(4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